昔年我过浈阳峡,飞来禅寺停襜帷。寺僧赠我赤藤杖,入手夭矫蟠蛟螭。
峡山陡立水清绝,草木坚瘦含霜姿。兹藤纯阳有殊禀,蜷生山腹穿云肌。
年深瘴雾霾翠蔓,独标火色争炎曦。蛇缠虺缭更纠结,石刚铁劲尤崛奇。
细筋盘环抱真骨,血殷腠理凝燕支。攫拿数尺势千丈,倒垂岩际耀水湄。
老樵奋臂拔不得,快斧斫断珊瑚枝。天生杖材带根节,不须凿削烦工师。
鸠首翻露丹凤咮,龙颔怒杰赪虬髭。舟中缄识不敢发,江湖怕有神奸窥。
归来摩弄净牙角,偶以挂壁惊童儿。近苦脚软仗汝助,掣电绕腕流虹驰。
蜿蜒欲飞强捉住,咫尺炫晃光陆离。斗觉生力贯腰膝,徐看宝气衡须眉。
残藜枯竹安足道,涂朱髹漆空尔为。会当携汝入山去,遍踏苍崖寻紫芝。
(1801—1883)清山东宁阳人,字石琴。道光六年进士,授刑部主事。鸦片战争间,从赴广东签订中英《五口通商章程》。擢广东巡抚。坐广州人民反入城斗争事褫职。咸丰间,在籍办团练,御捻军。有《知止堂集》。
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:“孤将有大志于齐,吾将许越成,而无拂吾虑。若越既改,吾又何求?若其不改,反行,吾振旅焉。”申胥谏曰:“不可许也。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,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。大夫种勇而善谋,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,以得其志。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,故婉约其辞,以从逸王志,使淫乐于诸夏之国,以自伤也。使吾甲兵钝弊,民人离落,而日以憔悴,然后安受吾烬。夫越王好信以爱民,四方归之,年谷时熟,日长炎炎,及吾犹可以战也。为虺弗摧,为蛇将若何?”吴王曰:“大夫奚隆于越?越曾足以为大虞乎?若无越,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?”乃许之成。
将盟,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:“以盟为有益乎?前盟口血未乾,足以结信矣。以盟为无益乎?君王舍甲兵之威以临使之,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。”吴王乃许之,荒成不盟。